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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子良《古今篆隶文体》辑佚

shxw 2008-09-19 软笔书论 评论

    萧子良(460 ~ 494年),字云英。南朝齐武帝萧赜之次子。建元四年(482年)齐武帝即位,子良进封为竟陵郡王,史称“竟陵王”。他“敦义爱古”、“礼才好士”,为永明后期文坛领袖,有文集数十卷。又雅好书艺,擅长行书,撰写书学论著《答王僧虔书》与《古今篆隶文体》两篇,前篇今存(讹误为王僧虔《论书》中的一段),后篇在中土已亡,唐宋文献中还保留其若干佚文。萧子良在中国古代书学发展史上作出了重要贡献,然而现在中国古代书法史、书法理论史的著作中未见其名。笔者《永明书学研究》(载《书法研究》2001年第1期)对萧子良书学论著、基本内容作了初步探索,论证萧子良是“永明书学”后期“小学化”倾向的领军人物。此后,进一步搜寻相关文献资料,拟成以下辑本。

《古今篆隶文体》辑本

1、萧子良《古今篆隶文体》,有藁书、楷书、蓬书、悬针书、飞白书、填书、奠书、鸟书、虎爪书、偃波书、仙人书、芝英书、十二时书、例薤书、龟书、麒麟书、金错书、蚊脚书,凡数十种,皆出于六义八体之书,而因事生变者也。(唐·徐坚《初学记》卷二十一《文字第三·事对》)

2、南齐·萧子良撰古文之书五十二种,鹄头、蚊脚、悬针、垂露、龙爪、仙人、芝英、倒薤、蛇书、虫书、偃波、飞白之属,皆状其体势而为之名。虽义涉浮浅,亦书家之前流也。近代小篆、八分、草书、行书等并见施用,余多不行。(唐·封演《封氏闻见记》卷二《文字》)

3、萧子良所撰《五十二家书》,又好奇者,随意增之,致远则泥,皆妄穿凿,臣不敢言也。(《说文系传》卷二九《叙目》上“以迄五帝三王之世改易殊体”条南唐·徐锴注)

4、萧子良《古今篆籀文体》,又有藁书、楷书、蓬书、填书、奠书、龟书、雁书、偃波、飞白、悬针、垂露、倒薤、芝英、金错、仙人、虎爪、鹤头、象形、蚊脚、科斗、凤鸟、龙、虎、麒麟、尚方大篆、十二时书三十种,馀皆出于六文八体,因事而生变也。(明·潘之淙《书法离钩》卷一 《述传》。按:日本镰仓抄本有“龙书”、“虎书”,还有“龙爪书”、“虎爪书”及“象形篆”,故此“龙虎”当为两种书,“象形”当为“象形篆”)

5、萧子良云:稿书者,董仲舒欲言灾异,稿草未上,即为稿书。稿书者,草之初也。《史记》:上官夺屈原稿草。今云汉兴有草,知所言稿草是创草,非草书也。(《墨池编》卷一《说文序》北宋·徐铉随文注)

6、萧子良云:章草者,汉齐相杜操始变藁法。(唐·张怀瓘《书断·章草》)

7、萧子良云:(杜度)本名操,为魏武帝讳改为度。(《书断·杜度传》)

8、萧子良云:灵帝时,王次仲饰隶为八分。(《书断·八分》)

9、萧子良撰《古今书体》云:飞白书,熹平年饰治鸿都门,于时蔡邕方撰《圣皇篇》。(唐·张彦远《法书要录》卷三崔备《壁书飞白“萧”字记》随文注。按:此注实为张彦远所作)

10、萧子良《古今篆隶文体》曰:鹤头书与偃波书,俱诏板所用,在汉则谓尺一简,仿佛鹄头,故有其称。(唐·李善《文选·孔稚珪〈北山移文〉注》。按:镰仓抄本作“鹄头书”,此下文亦作“仿佛鹄头”,书体名之“鹤”当为“鹄”之误。)

11、(倒薤)萧子良认为仙人务光所作。(《初学记》卷二十一《文字第三·事对》录王愔《文字志》“例薤”条引)

12、萧子良云:署书,汉高六年萧何所定,以题苍龙、白虎二阙。(《墨池编》卷一《说文序》北宋·徐铉随文注)

13、萧子良以“刻符”、“摹印”为一体。(同上)

14、萧子良曰:殳书者,伯氏之职也,古者文既记笏,武亦书殳。(《太平御览》卷三百五十三《兵部第十一·殳》,其篇名中“篆”字讹为“蒙”)

15、萧子良云:(虫书)宝蚕书也。(南宋·陈思《书小史》卷二“鲁秋胡妻”条引)

16、萧子良云:(索靖草书)其形甚异。(《书断·索靖传》)

17、《古今篆隶文体》:凤篆, 白帝朱宣氏有凤鸟之瑞,文字取以为象。(李商隐《赠华阳宋真人兼寄清都刘先生》诗“玉检赐书迷凤篆,金华归驾冷龙鳞”句明·朱鹤龄注)

    以上佚文均出自中土古文献,在书学研究上具有重要意义。其一,可校正史志之误。唐·魏征等《隋书·经籍志》(656年)“小学类”:

《古今篆隶杂字体》一卷    萧子政撰

    此“萧子政”不知何许人,史传无考,而唐代著述中多有引用萧子良《古今篆隶文体》的记载,多为“杂字体”,如唐·徐坚等编《初学记》(成书于727年,依《唐会要》说)卷二一《文字》类所述,且篇名《古今篆隶文体》与《古今篆隶杂字体》正是一“杂”字之差,所以其作者“萧子政”当为“萧子良”之误。《两唐志》“小学类”分别为:

《五十二体书》一卷      萧子云撰

萧子云《五十二体书》一卷

    南朝梁·萧子云善书艺,有书学著述,但未见任何有关著述《五十二体书》的记载,而唐·封演(天宝、大历中人,贞元十六年即800年尚在世,约卒于贞元末)《封氏闻见记》卷二《文字》所述“萧子良撰古文之书五十二种”,南唐·徐锴(920~974年)《说文系传》卷二九《叙目》上“以迄五帝三王之世改易殊体”条注所述“萧子良所撰《五十二家书》”,二者所言均为萧子良撰“五十二”种书或家书,且徐锴《说文系传》注在《旧唐书》(945年)与《新唐书》(1060年)之间。所以《五十二体书》作者“萧子云”当为“萧子良”之误,当然《五十二体书》为《古今篆隶文体》另一别称。

    其二,可提供《古今篆隶文体》流传的线索。从佚文看,唐初《隋志》(656年)首见著录,唐宋时尚存,至少南唐末徐锴所见应为完篇,其言“又好奇者,随意增之,致远则泥,皆妄穿凿,臣不敢言也”,为评述全篇之语气。估计元明以后逐渐亡佚,元·刘有定《衍极注》详述诸多杂书体,有些文字应参照过《古今篆隶文体》,而明·潘之淙《书法离钩》卷一《述传》列举“萧子良《古今篆籀文体》”中书体名二十五种,多于《初学记》,但所见全部书体仅“三十种”,潘氏所见传本已严重残缺。该篇亡佚的原因,一则不实用,恰如封演所言,“近代小篆、八分、草书、行书等并见施用,余多不行”。二则唐宋又有更为简约的书体著述之新作,如晚唐韦续《五十六种书》、宋初释梦英《十八体书》等,又收入唐宋书学丛集《墨薮》、《墨池编》和《书苑菁华》之中,广为传播,于是繁琐的《古今篆隶文体》失传。

    其三,可佐证日本《篆隶文体》镰仓(公元1192~1333年)抄本。非常感谢祁小春先生惠寄日本《篆隶文体》镰仓抄本影印版复印件及相关资料,使我得以目睹这中土已失传的极其珍贵的书体著述原貌。该抄本叙述书体四十三种,脱漏九种,不是全本。经比照,一则可佐证镰仓抄本基本可信。二则可与镰仓抄本残卷互校文字。如镰仓抄本“虫书”为“实蚕书也”,南宋·陈思《书小史》所引为“宝蚕书也”,“蚕书”近是,《衍极注》即为“蚕书”,“实”与“宝”形近而误。又如,镰仓抄本“鹄头书与偃波书”,释为“俱石板所用”,李善《文选注》引文为“俱诏板所用”,《五十六种书》亦为“诏板”,“石”当为“诏”之误;而《文选注》谓“鹤头书与偃波书”,其“鹤”当为“鹄”之误,形近而误。三则可填补镰仓抄本之缺失。镰仓抄本脱漏哪些书体?从佚文推知,应有“藁书”、“楷书”、“蓬书”、“奠书”、“草书”、“章草”、 “隶书(八分)” 、“雁书”(镰仓抄本有“鸟书”,不详是否与“雁书”同类)“蚊脚书”等九种,而“飞白书”的解说则多有差异,可互为校补。此佐证的详细内容,见笔者《论萧子良〈篆隶文体〉日本镰仓抄本》(待刊)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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